[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刘皓然]为减少外来移民数量、缓解国内住房压力以及提升国际教育声誉,澳大利亚阿尔巴尼斯政府今年将留学生群体当成了“优化目标”,抬高了赴澳留学门槛。这一举措不仅令留学生群体怨声载道,更是一刀砍在了教育利益团体的“大动脉”上。8月6日,联邦政府遭到了各行业工会及组织的集中“炮轰”。
澳大利亚新闻网6日报道称,澳政府早在数月前就向联邦议会提交了《海外学生教育服务修正案(质量和诚信)法案》,该项法案极大延伸了教育部的监管权限,允许政府直接干预招生及办学等事务。目前,这项最新草案已进入到磋商环节,政府方面需要听取相关行业的意见。8月6日,澳参议院召开的一场审议会充满了火药味,有教育行业领袖痛批政府颁布法案是“前所未见的过度赋权”,嫌阿尔巴尼斯政府“管得太宽”。“澳大利亚大学联盟”负责人卢克·希伊代表该组织39个成员机构对政府提出警告,称这项法案可能会给国家造成43亿澳元(1000澳元约合4710元人民币)的经济损失,并导致1.4万人失业。他表示,国际教育是本国排在采矿业之后的“第二大出口产业”,提供了高达500亿澳元的经济贡献和25万个就业岗位,但从未有任何一个主要出口行业受到过这样的严管。澳洲八校联盟秘书长托马斯痛批政府的最新立法“颁布仓促、构思拙劣、意图可疑”,是“干涉主义”的具体表现。澳大利亚商业委员会(BCA)方面也认为,留学生不仅为政府、企业带来了可观收入,同时也支撑着国家科研能力和教育质量,更是该国重要的“软外交”渠道。
据“对话”新闻网等媒体回顾,自新冠疫情结束以来,学业被延误了的留学生大批量赴澳,令该国国际教育行业迅速回暖。今年5月,澳大利亚学生签证的持有人数已经达到了67.4万,比疫情前还多出5.8万人。阿尔巴尼斯政府此前一直积极支持留学生返澳,但这一政策方向自2023年年底突然急转直下,只因为澳大利亚当时遭遇了一场“全面爆发”的住房危机。在通货膨胀与房租飙升的双重压力下,民生受到严重影响,而大量涌入的外来移民群体难免成为众矢之的,其中自然也包括留学生群体。不良舆论导向开始出现在澳大利亚各大媒体,有谣言称留学生“个个都租得起市中心的公寓房”,是推高房租的“罪魁祸首”。有学生公益组织后来辟谣称,留学生租户仅占全澳租房市场的4%,且留学生租房比本地人困难得多。
即便如此,澳政府仍然宣布收紧移民政策,宣称要在2025年将年度净移民数量限制在25万人,比现有水平低了一倍多。从2023年年底至今,澳政府颁布了一系列入境限制政策,其中大部分直接影响到留学生的切身利益。比如,留学生今后赴澳留学需要具备更高的英文水平、开具额度更高的存款证明,特定年龄段的留学生还被取消了毕业生临时签证这一重要“福利”。今年7月,澳大利亚将留学签证申请费提升至1600澳元,坐地起价一倍多。据英国《卫报》反映,之前已经有不少留学生切身感受到赴澳受阻。今年5月,一位名叫拉杰什的印度学生表示,自己的赴澳签证申请了一年多才到手,而他的两位“准博士”朋友直到入学通知书过期都没能申请下来。还有学生表示被一系列“令人费解的政策”折磨得身心俱疲,放假也不敢回家,生怕一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对于这一系列动向,有分析认为,澳政府表面上是针对留学生,其实是在暗中布局、试图在移民政策改革方面占得先机,以期赢得未来的大选。对于最新法案,卢克·希伊认为这就是现任政府的一颗“政治烟雾弹”,玩的是“狗哨政治”(特指使用相对隐晦的信息吸引特定群体支持的政治策略,在避免引发广泛反对的前提下“夹带私货”)那一套。
澳大利亚国立大学(ANU)高等教育问题专家安德鲁·诺顿表示,政府现阶段强行推进立法明显是弊大于利,对留学生的不友好终将对国家声誉造成反伤。专家建议政府“放慢脚步”,先观察一下已推行政策的实际效果,谨防“用力过猛”。
责任编辑:刘德宾